【兄弟的故事01】晨曦

先讓作者在前面廢言一下：

網誌設定弄得差不多了，事不宜遲趕快來發第一篇文吧XDD

之前有在後面寫的感想之後再補（天空不讓我進後端複製過來QAQ）

然後這篇是……01嘛……2345啥時發不明R(#)

喜歡的話可以留言，人家把訂閱關掉了QWQ（在天空的陰影）

第一次在痞克邦發小說的，希望不會太擠。

好啦，以下正文：

　　很多時候，人們只能回想著不甚清楚的記憶。

　　許多的事情與重要之人的面容都被時間沖刷成一片模糊，宛如過度曝光的照片，只能勉強看清輪廓。

　　但這些深刻且珍貴的回憶，卻總能以另一種方式完整的呈現。

　　＊

　　「要先寫完功課才可以做別的事喔！」

　　「好～」

　　一回到家，笠野翠就先開口提醒兩個孩子，凌晨和凌曦應聲之後就跑到房間裡面去寫作業了，而隨後進到屋裡的凌葉和凌昭則是坐在客廳，一開口就先談公司未來的發展和規劃，笠野翠見狀也沒有打斷他們，逕自到廚房開始準備晚餐。

　　從書包裡拿出國文習作，翻到老師指定的頁數之後，凌晨二話不說拿著鉛筆開始作答，凌曦也不落人後地寫了起來，寫到不會的題目時兩人還會互相詢問尋求解答，兩人就這樣一路很順地寫到了最後的造句。

　　凌晨想了下後，便拿起筆填滿空格，凌曦則是靈光一閃寫下自己得意的句子。

　　然後，兩人同時放下手中的筆，寫完作業，凌曦整個人輕鬆到往身後的地板躺，凌晨將文具與作業本收到書包，接著就聽到樓下傳來媽媽說開飯的聲音。

　　隔天早自修將國文習作收回的老師正在批改，但他看著眼前的作業簿，覺得自己有點眼神死。

　　每次在改造樣造句與造句的時候，總會看到同學們寫出各種稀奇古怪的句子，而當中最怪的大概就是凌曦的天馬行空了。

　　最後一個造句的題目是「先……再……」，明明他的哥哥就很正常的寫了「回到家後，媽媽叫我們先寫作業，再看電視。」這樣的答案，為什麼弟弟會給他「先生，再見！」的句子！

　　整個人很無力的那一句上面打叉，第四節時發還給學生後在黑板上寫下今天的數學習作頁數與訂正國文習作這兩項的回家作業。

　　回到家後一樣被叮嚀要先寫完功課的凌曦翻開自己的國文習作，大致上都沒什麼錯誤，只有在最後一題造句被打了叉，老師還在旁邊說可以參考一下他哥哥的答案。

　　他覺得他寫的很好啊，為什麼老師要給他打叉？

　　拿著自己的習作，凌曦不解地拿去問媽媽，笠野翠看完之後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凌葉知道之後倒是很不客氣地大笑起來。

　　「唔……曦，造句不可以這樣寫啊。」從日本嫁過來的女性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解釋，只能很委婉地說道：「你去看看哥哥的答案吧？」

　　為什麼不可以這樣寫？凌曦很茫然，跑回房間之後跟凌晨借了他的習作，看到在同一個題目上面，老師打了個勾。

　　「哥，為什麼我這樣寫不行？」

　　將自己的作業簿遞過去，看到答案之後，凌晨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沒關係，你就這樣寫吧。」

　　「咦？可以嗎？」凌曦愣住，奇怪，其他人都跟他說不要這樣寫，為什麼他家哥哥給的答案跟其他人不一樣？

　　「嗯，可以。」凌晨肯定地點了頭。

　　「可是……老師說不要這樣寫，媽媽也說造句不能這樣寫，爸爸剛剛還笑我！」雖然得到相當肯定的回答，凌曦卻很遲疑，「真的可以嗎？」

　　「……考試不要這樣寫就好了。」如果想拿高分的話，「考試的時候就把我的句子背起來抄上去，其他的就照你想寫的寫吧。」

　　聽到凌晨的解決方法，頓時讓凌曦眼睛一亮，「好！謝謝哥！」

　　「嗯。」

　　＊

　　睜開眼，凌曦感覺到了早晨特有的清冷，窗外傳來的鳥囀和還不強烈的陽光讓人有種還想賴床的感覺。

　　坐起身呆呆地望著前方，凌曦慢了好幾拍才想起來自己剛剛有作夢這件事，又停頓一秒將夢中的場景一一回想起來。

　　推門而入的凌晨看到原本還在睡的人正坐在床上發呆有點驚訝，隨後開口喚人：「曦？」

　　「……哥，我有作夢耶，夢到爸爸媽媽。」夢中那種溫馨的氣氛他確確實實擁有過，但那真的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爸爸媽媽都不在好多年了。

　　現在再次回想夢境內容，父母親的面容卻依然很模糊，怪了，剛剛在夢裡面明明就看得很清楚啊……

　　聽到凌曦沒頭沒腦的話，凌晨只是淡淡地問了句：「會想他們嗎？」

　　「嗯，好想喔……」夢中溫柔的母親、爽朗的父親、和樂的家庭，在現實中都已經支離破碎，失去之後才更懷念回憶中的快樂、才更後悔為什麼他們還在世時不多撒點嬌。

　　也只有在想起來的時候，才會發覺被刻意遺忘的眼淚其實根本沒有乾枯過。

　　「曦。」

　　他感覺到凌晨走了進來，一大早就哭哭啼啼的感覺很不好，凌曦在短暫的鼻酸之後眨了眼，將聚集到眼中的水氣打散，抬起頭面對他的雙胞胎兄弟笑道：「我沒事。」

　　凌晨看著自己的弟弟，反常地坐到床沿，「……我也很想他們。」

　　「咦？」

　　「我之前也有夢到爸爸媽媽。」難得的，凌晨開了口：「大概是國中的時候吧，夢到媽媽接我們放學回家，很忙的爸爸提早下班，跟我們一起回家吃飯。」

　　「醒了之後我就常常在想，是不是因為我太想念他們了，他們才捨不得走，才會跑到夢裡面來讓我看看他們。」

　　所以在他醒來之後，凌晨把自己關在廁所裡很久，就為了將這些該死的眼淚逼回去，為了逼自己獨立去面對現實，為了不讓凌曦看到他的失態而慌張。

　　轉過頭看著凌曦，凌晨毫不意外看到對方紅了眼，雖然講到有點鼻酸的自己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

　　「想哭的話就哭吧。」

　　哭完之後，再爬起來就好。

　　那天早上，看似堅強的他們難得顯露了很少去正視的脆弱，哭了好一陣子之後看到對方的狼狽又破涕為笑，看著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又哭又笑的實在很詭異。

　　「哥，謝謝你。」不管是夢裡還是夢醒，最支持他的果然永遠是他哥。

　　「嗯。」凌晨伸手抹掉淚，深呼吸一口氣平復氣息，站起身催促：「好了，起床吧，要遲到了。」

　　「欸——現在這個時間已經不是要遲到了吧？」根本就是已經被記曠課的時間了，不知道老師看到他們都不在有沒有打電話過來？

　　「……那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凌晨轉身直接離開臥室。

　　「啊！哥！等等我啦！」凌曦一秒從床上跳起，趕緊跑去刷牙洗臉換衣服，出房間的時候就看到他哥把早餐打包好，準備帶去學校吃了。

　　用跑的跑到玄關，兩人一起出門了。

　　那天早上，他們也難得的遲到了，進到教室一節課都過去了，同學們紛紛用著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他們——尤其是凌晨。

　　不過接下來的一天則跟之前的生活沒兩樣，上課、吃中餐、放學、回家。

　　大概只有他們兩個知道，有那麼一點特別的早上發生了什麼事吧。